我叫瑞德,一个在鲨堡监狱已服刑20年的囚徒,我在这里让狱友有求必应,在狱中略显奢侈的物品,如香烟、酒水等,我都能想办法弄到。
安迪初进来时,很另类,不善言谈,独来独往,活像个局外人。
他第一次找我,想通过我的渠道获得一个小锤子。
安迪,初进大牢,看过同期狱友“猪公”被老鸟羞辱,痛哭难熬,被打死在狱中,连个名字都没有留下。
后被三姐妹欺负,也得忍辱活着。
汤米,这个光顾过几乎这里所有监狱的常客,述说了亲耳听闻过厄摩讲述射杀安迪妻子的场景。安迪激动的找典狱长诺顿伸冤,诺顿为了利用安迪长期满足自己敛财的欲望,竟将汤米杀害。
为了满足私欲,典狱长可以杀人封口,可以牺牲一个清白人的一生,他比看管的犯人罪恶深重多了。
这一刻,安迪对这里彻底心死了。
一张海报,一枚小锤,铁杵磨针20载,终于逾越桎梏,打通那通向自由之门。
我本是吃了一惊,但稍作镇定,也就不惊奇了。这才是安迪,这就是安迪,这个陪我度过20载的狱中老友。
“修缮屋顶工事,讨好警备队长,请我们喝啤酒。”
“关独囚,却没有煎熬难耐,只因他内心有莫扎特的音乐陪伴。”
“不畏后果,自由洒脱,擅自广播《费加罗婚礼》,如躺在沙滩沐浴阳光,让全体狱中人心灵重获刹那的自由。”
“这世上有的鸟是关不住的,只因它的羽翼太光辉了”,安迪的内心一直是自由的,他之所以越狱是因为他没有犯法,不该无辜在这里囚禁一生。他偿还的仅是来自自我内心的愧疚,而这些,早已偿清。
在我已服刑40年的关头上,又一次假释面谈。
“你改过自新了吗?”
那时的犯错少年,早已变成现在的白发老人,物是人非,世事变换,我早已不是原来的那个我,还谈什么改过自新?
这一次没有被驳回,我被释放。
一个在狱中度过半生的人,重获自由回归社会时,变得无法适应这个世界。我每日惶恐不安,寸步难行。我开始怀念我的狱中生活,我熟悉那里的“体制”,我可以“呼风唤雨,无所不能”。
自由不过是一种心境罢了,当你苦苦追寻它时,望洋兴叹;等待的太久,当你早快忘记它时,突然来到身边,这自由却又使人痛苦难耐了。走出有形的牢,又坠入无形的牢。安迪早已看穿这点,人需在“忙着生,忙着死”中二选一。得到救赎的是我,是安迪救赎了我。我不能重蹈老布的覆辙,我需要重整旗鼓,打破这“心中的牢狱”,兑现给安迪的承诺,去寻找那象征“世外桃源”的“芝华塔尼欧”,在那里凤凰涅槃,重塑人生。
从此,得一片净水,有一位老友,轻舟微漾,盪酒言欢。
大连
2018年3月11日